【全职同人】溯源之舟-61
来自一个现充的诈尸。
虽然想了很多话最后发现没啥好解释的。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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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剧向。主伞修、王肖，隐韩叶，其余随机出没。
*末世AU，生化尖兵改造人paro，阴谋梗。
*彻底沦为年更。虽然很想写完再一起发，然而人类的本质是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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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无论在哪里，实验楼都是个二十四小时灯火通明的地方。特别是深藏于地下的部分，在里面待久了很容易忘记时间的存在。墙壁上的挂钟在匆匆往来的研究员们眼中形同虚设，大概也只有走廊里定时换班的警卫们才搞得清楚，此刻究竟是清晨还是黄昏。
如偶尔路过这段走廊的大多数人一样，王杰希带着一个小手推车，装了几袋分好类的垃圾，往回收站的方向不紧不慢地走去。这里的路他并不熟悉，但总归还有墙上的指示牌，倒也足够他装出一副“闭着眼睛也认得路”的淡定模样了。
走过一个拐角，王杰希瞥了一眼前方墙上的挂钟：六点三十五分。他收回目光，却没有再向前走，而是面对着空荡荡的走廊，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在头顶冷光灯带的照耀下，只能看见空气里有灰尘在上下浮沉。王杰希无意识退了半步，手推车的轮子与地面摩擦发出的轻响在一片静谧里分外刺耳，他突然就扔下了推车，快步回身打算离开这里，却连来时的拐角都没走到便截住了去路，再回头看去时，连前方也被人拦死了。
“早安，王院长。”挡路的人墙后面传来一声故意抬高了音调的“问候”，王杰希没有理会，他扫视了前后两排挂着嘉世徽记的特种兵保安，彻底打消了轻举妄动的念头。
“哦，抱歉，您已经不是微草的院长了，王杰希教授。”一个穿着嘉世制服的矮胖研究员穿过两名保安让开的通路，走到近前，毫无诚意地说着。看着面色颇为不悦的王杰希，那人低头踢了一脚地上的手推车，戏谑道：“关榕飞那里一直缺助理，辛苦王教授了，大清早的出来扔垃圾。只是这车……王教授是有什么急事？还是说，微草的规矩，是把垃圾扔在走道里？”
王杰希对这种无聊的挑衅置若罔闻。他看着那研究员身后站着的两人，嗤笑道：“又是生化改造人。你们嘉世还真是喜欢小题大做。对付叶修的时候，也是这样？”
“那位毕竟是封神的人物，自然要更慎重些。”矮胖研究员显然不愿多谈，很快又把话题转了王杰希身上，“您可是联盟不可多得的人才，确保万无一失，总是没错的。”
听了这般“夸赞”，王杰希只是冷笑：“呵，我可不知道自己这两手空空的，有什么值得你嘉世惦记。”
“您谦虚了。”那人仿佛没听见王杰希的明嘲暗讽，犹自说道，“怎么说也是微草的前院长，一场接风宴，总还是该请的。”
王杰希大咧咧地环视一圈，垂手站定，仗着身高差，满脸不屑地用鼻孔看着对方：“这就是你们‘请’的方式？这么热情的鸿门宴，我看还是免了吧。”
这明显的轻蔑姿态让那研究员的眉梢扭曲了一下，话音倒还是稳住了：“王教授这是不相信我们的诚意？嘉世研究所在植物学领域确实不如微草，其他领域可都算首屈一指。给您客座教授的待遇，总比您纡尊降贵干助理的活要强得多吧？”
“你们还真有脸说！”王杰希简直要气笑了。“嘉世的‘客座教授’，我可受不起。上一个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呢！”
矮胖研究员面无表情：“意外而已。”
对这么一个“无可奉告”式的答案，王杰希显然一点都不满意：“实验事故率年年卡在联盟的指标上限，成功率年年卡下限。真不愧是首屈一指的嘉世！难道在你们这里完成‘事故指标’，有奖金可拿吗？”
“王教授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那研究员也有些恼怒，“探究真理的道路上，总是会有那么些绊脚石。发生些许事故也是在所难免。”
“所以连无辜者也可以牺牲？”王杰希看上去有些烦躁，放弃了继续打太极，直截了当道，“肖时钦主持的知识引导系统从开发到应用的四年间只出过一次事故，而且是外力造成，和项目本身毫无关系。怎么到了你们这里，仅仅两个月就能把特地邀请的负责人送进了医院！？”
“那只是意……”
“是不是意外你们自己心里清楚！”王杰希粗暴地打断对方，好像根本不想再多听那人解释一个字，声色俱厉地怒斥，“你想说的‘意外’是不是这个？——‘为了治疗因伤退役且有失控倾向的前军团长叶修，嘉世以研究为名请来了知识引导系统的创始人辅助治疗，结果叶修出逃，破坏治疗仪器造成大范围电路损毁，同时正在调试系统的肖时钦也被卷入事故造成神经损伤’——这话也就糊弄一下外行。编故事之前麻烦先看一眼知识引导系统的安全参数！一个直接被雷劈都能保证使用者安全的休眠仓，区区电路损伤就能引发过载？你们这整栋楼用的都是高压线不成！可真是厉害啊！”
嘉世的研究员沉声道：“我们从没这么说过，王杰希教授你想多了。”
“啊，对，你们是没说过这些。嘉世的宣传部门都是人才，当然不会这么直白。”王杰希很赞同似地点着头，眼里满是嘲讽，“明里发两条语焉不详的公告，暗中传几个似是而非的消息，再摆出三缄其口的态度，算得真完美！要不是早知道叶修打从一开始就不在联盟要塞，连我都快信了！至于真相如何？不重要！你们根本不会站出来澄清。剩下叶修和肖时钦，一个上了追杀令、一个无法开口，若不是今年兽潮提前爆发，当年的斗神，此刻怕不是尸首都已经被你们解剖干净了！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教授想闲聊，我们可以找个休息室坐下来慢慢谈。”顶着王杰希的嘲弄，那研究员想摆出看小丑的神色回敬，却在不经意间露出一丝心虚的模样。
王杰希见状嗤笑一声，回道：“还是不了。我和你嘉世的无名小卒没什么可谈。真有要事，让你们院长亲自过来。现在，让路！”
被王杰希几乎指着鼻子骂，矮胖研究员深吸一口气，磨着后槽牙维持住了最后的仪态：“鄙人陈夜辉，代表嘉世研究所的陶院长，请王教授前往主楼会议室一叙。我也只是个跑腿的，还请王教授行个方便，不要太过分……为难我们这些‘无名小卒’才是。”
面对这难得一见的低姿态，王杰希一副敬谢不敏的模样：“岂敢！连护了你们十年的自己人追杀起来都毫不手软，我一个‘小小的研究员’而已，那什么主楼会议室，说没给我设套，三岁小孩都不信！陈夜辉，是吧？好心奉劝你一句，夜路走多了总是会遇见鬼的。今天仗着这群人，你确实可以为所欲为，但你们，还有嘉世，曾经欠下的账，总有一天都会连本带利地还回去！”
似乎是有些忍无可忍了，陈夜辉也放弃了毫无内容的套话，针锋相对道：“我们？嘉世？王教授是不是实验室里呆久了玩坏了脑子？大家都是搞研究的，嘉世欠过多少账，你们微草难道就少了吗？哦，我都忘了，王教授当年接掌微草的时候，也不过就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娃娃。大概是没听你们方教授讲过，这天下乌鸦一般黑，那些年朝不保夕的，谁手术刀底下没几条人命？大把大把的实验数据，哪一条不是这么来的？现在才来装圣人，太迟了！”
突然从对方话里听到微草上任院长的名字，王杰希心下感觉有些异样，此时此刻却又无暇细想。眼下是个好机会，错过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下一次。见陈夜辉几乎已掩饰不住自己的表情，王杰希不再犹豫，一改之前无力抵抗的姿态，一步一句地向前方走去。
“人体实验分两种。”
“一种是透明公开招募志愿者，一种是不择手段将人骗上手术台。”
“你说‘朝不保夕’？那第一个实验品，是你自己吗？”
生化义眼的瞳孔如机械镜头一般缓缓缩动，无机质的眼神冰冷死寂如同黑洞，吸走了陈夜辉的大半心神，令他不自觉倒退了两步，险些撞到身后身材健硕的生化人。此刻的王杰希从气势到身高，于他而言都是压倒性的存在，找不到反驳的言语，甚至没有抵抗的能力。
不对，还是有的。
陈夜辉伸手入怀，在摸到染上了人类体温，变得有些温热的金属物时，疯狂乱跳的心脏安定下来。他不知道，也许知道了也并不在意，自己脸上的露出的是一个怎样扭曲的微笑，只是仿佛要证明什么似的，用流畅到令人惊奇的姿态抽手平举，用同样漆黑却逐渐变得炽热的枪口，迎向了那只扰乱他心神的黑眸。
甚至在周围的人都没能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陈夜辉便已经将子弹推出了枪膛。
能够被体质普遍一般的研究员熟练使用并随身携带的手枪，杀伤力其实极其有限。对特种兵出身的普通人而言，即使被击中要害也并不一定致命。若是换成接受过身体改造的生化人，或者战斗尖兵，怕是连根汗毛都伤不到。是以周围的保安们从没有人在意过陈夜辉是否带了武器，大概连陈夜辉自己也没有料到，习惯性随身携带的“物品”会在这种情况下被使用。虽然他并没有想过杀掉王杰希，但如此近的距离实在很难打偏。等在场的众人意识到这一枪很可能出大事时，已经太迟了。
这一场面同样在王杰希的意料之外。他敢肆无忌惮地挑衅，大半底气来源于料定嘉世不敢对他下死手——至少不会是现在。微草也雇佣了不少退役特种兵，王杰希见过各种从身上掏枪的姿势，陈夜辉伸手入怀的时候他就直觉出了不对。对方举枪的熟练姿态不亚于为了开发尖兵武器曾经专门学习过射击的肖时钦，甚至连肖时钦也做不到从外套下方迅速拿出手枪而不被衣襟挂住。一名理应深居简出的研究员，为什么会练习这种几乎用不上的技巧？王杰希心里很是疑惑，却也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有了防备是一回事，身体能否及时作出反应是另一回事。托了那只生化义眼的福，王杰希的动态视力与五感强化的战斗尖兵相差无几，用来看清普通手枪子弹的轨迹绰绰有余。然而身体素质实在有限，即使提前预知了危险，即使视野里连枪口迸出的碎屑都如高速摄像机下的影像分毫毕现，王杰希也知道自己能避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他只能用上了全部的力气与心神，努力通过迟钝的神经调动肌肉骨骼，试图令身体赶在子弹飞来前倒向一侧，至少能够避免被击中额头或心脏——其余也顾不了太多了。
这一看似无比艰难且漫长的过程，其实不过短短的一瞬。在旁人眼中，枪声不过刚刚响起，王杰希便应声倒地，侧身蜷缩在走廊一侧，除了轻微的抽搐外几无声息。有殷红的血在白色的外衣上，从前襟向后背缓缓晕开，不需要靠近，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这一幕，通过走廊顶端的监控摄像头，沿着被强行接入的卫星讯号，悄无声息地传到了联盟的各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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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原本正翘着腿嗑瓜子的魏琛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直接跳了起来，差点掀了桌子。如此大的反应却没有引来任何注意，只因在场的围观群众都是差不多的反应。他稍稍定了下神，扭头一掌拍上无辜的桌子，质问坐在另一边好像没什么反应的那个人：“你们的‘计划’里还有这个？让人小王去送死？老叶你没……”
“闭嘴。”
面对叶修极为少见的严肃神色，魏琛也意识到了眼前大约是什么突发状况。何况他们此刻鞭长莫及，总不能穿过卫星讯号去救人。监控画面没有声音，清晰度和视角也不足以看清每个人的五官。四下里嘈杂的人声愈演愈烈，争论的焦点之一便是被击中的那人究竟是不是微草的前院长王杰希。魏琛很想大声告诉所有人真相，却苦于没有实证说不出口，只能坐回原位，表情有些颓丧。
叶修的话音忽然穿过一片喧嚣传来，语气听着还是一贯的随性，底下却带着极为克制的怒火：
“王杰希躲开了。他的眼睛看得见。”
似乎是为了印证这句话，画面里倒地的人四肢微动，向后挪到墙根，捂着血流不止的左肩，贴靠着墙壁缓缓坐起。开枪的人原本还在同身后的保安争论，见状似乎强行结束了对话，缓步上前，二次举起手枪对准了已无力躲闪的伤者。周围的保安刚上前一步便被喝止，短暂争论后落在了下风，只得原地不动。举枪的人又低头说了什么，靠坐在墙根的伤者忽然抬起头，向着走廊顶端的监控摄像头直直地看过来。举枪的人也顺着那目光看过去，在监控画面里露出一个不甚清晰的微笑，一枪击碎了摄像头。
讯号骤然中断，不少人对着眼前的雪花屏破口大骂。这次再也没有人争论受伤者的身份了，王杰希抬头面向监控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清楚地看见了那副极具个人特色的五官。微草历任院长的照片在各地的中草堂里都能看见，且数王杰希的辨识率最高，几乎无人不知，整个联盟只此一位别无二家。微草的前院长居然在嘉世的实验大楼里出现，还遭遇了如此不可理喻的生命危险，这一难以解释的状况让众人在短暂的迷茫后陷入了混乱，甚至因为监控画面的延迟，不少人都在怀疑，王杰希此刻是不是已经被毁尸灭迹了。
从监控被击碎这一刻起，整个卫星电视都彻底没了信号，虚空和百花也没有出面对此作出任何解释。就好像是被什么人故意掐断了一样。有些手段的人开始尝试别的渠道获取消息，绝大多数只是来看个热闹的普通人则在群情激奋之下你来我往，脑补出了各种各样的阴谋论。——只因微草在普通人心目中的形象实在太好，加之不涉宣传的嘉世这几年的行动愈发微妙，所有推论里的反派几乎一边倒地都跟嘉世有关。魏琛竖起耳朵听了几段，一边啧啧感叹人民群众的想象力果然不凡，一边问另一位如同老僧入定般没有动静的关键人物：“真是丧心病狂……接下来打算怎么整？”
叶修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戳开终端搜索了一会，忽然点开一个窗口，将投影屏直接甩到魏琛眼前：“闹这么大了还想怎么整？当然是走法律程序直接起诉啊！微草已经发函给联盟，公开要人了。”
“这么快？”魏琛一目十行地看完那份被微草公开发布、措辞极重的公文，深切怀疑之前的那幕到底是不是意外，毕竟这效率就像是早已准备好了文件，就等着发了一样。
“还行吧。”对此叶修倒是反应平平，“不抢在嘉世前面，王杰希才是真的要完。”他看着面前的雪花屏，饶有兴味般咂摸道：“明线到这里估计差不多了，嘉世一时半会的应该是腾不出手来管这边要塞的事情……呦呵，真及时啊！”
“什么东西？”魏琛关掉投影屏，越过桌子侧身去看叶修面前的终端屏幕，只见最上层一个小对话窗口，没头没尾地写着：“秘钥已解锁，路线图传输完毕。”他正想继续细问，却见叶修随手关了那一堆屏幕，站起身抻了抻胳膊腿，一边左扭右扭活动着腰关节一边对他说：
“前面的都只是为了入侵嘉世内网做的幌子，接下来的才是关键。老魏你继续在这盯着，哥要先走一步啦！”
TB没有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