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同人】溯源之舟-56
终于！把BOSS战！彻底！写完了！
这段剧情拖太久了，为了一发搞定尝试了一下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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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剧向。主伞修、王肖，隐韩叶，其余随机出没。
*末世AU，生化尖兵改造人paro，阴谋梗。
*花式爆字……后面的……感觉要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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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沐橙到了？这个时候？”
乍一听见消息的时候，楚云秀是不信的。
彼时她刚被李华从嘉世要塞的城墙炮塔上扛下来——用运沙袋的姿势——按在医疗室里，说什么都不让出门，甚至连动一下都能收到属下翻的八个白眼二十句唠叨。尽管知道李华同志为她操碎了心，楚云秀感动之余还是免不了将对方的好心当成驴肝肺，耳朵起茧，烦得不行。
战场瞬息万变，楚云秀此前一直没精力分神关注他人。甚至她都没有想过苏沐橙会不在现场：“这里可是嘉世的要塞啊！他们嫌命太长吗？”再三确认消息属实后，楚云秀利索地切断了李华锲而不舍的碎碎念，配上一副“我很震惊”的表情，一把扯掉监控仪器的贴片，翻身下床就往外跑。
“我去接沐橙！”
“院长！”李华的反应慢了半拍，等追出门去，只见楚云秀的背影消失在拐角，不免一阵气结，横了眼说漏嘴的张家兴，忙不迭地追了过去。
张家兴捧着一大把纠缠不清的仪器管线——楚云秀随手塞给他的——呆愣在空无一人的医疗室里，半晌吼出六个字。
“我招谁惹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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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只是个溜号的借口，想见见好友也是实情。楚云秀一步不停地下到楼底，扫了眼不远处的栅栏门，脚底一转便改了方向。嘉世要塞很大，她来过的次数有限，熟悉的地方也不多，好在这个时候苏沐橙可能会在的也就那几个地方。从医疗站侧门溜出来，终于甩掉跟班的烟雨军校院长长出一口气，四下里看看选定了方向，便大摇大摆地——随便在路边撬了一辆电瓶车，整整衣衫疾驰而去。
屋顶竖着巨大天线的雷达楼十分好找。门口的卫兵自然不会放一辆电瓶车冲进去，楚云秀把车甩在路边，掏出身份卡，也懒得跟连生化人都不算的普通卫兵多解释什么，门禁一刷长驱直入。
目送来人潇洒的背影，两名卫兵面面相觑了好一会。连军事重地的门禁都拦不住，这位……得是有多高的权限等级！
甭管旁人怎么想，楚云秀自己知道，这儿的大门好进，里面可就不一定了。只有五层的雷达楼不算高，她正在楼前空地上琢磨是该翻窗还是该爬墙，视线一扫冷不丁看见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转眼便跑到近前握住了她的手：“秀秀！你怎么在这儿？”
楚云秀张开双臂给了许久不见的友人一个拥抱：“这话该我问。你这又是从哪个窗户口看见了？”
正牵着楚云秀往里走的苏沐橙闻言，偏头露出一个俏皮的微笑：“我在中控室里啊。烟雨的楚院长来访，怎么会不知道？”
楚云秀十分浮夸地掩面叹息道：“忘了我是刷卡进来的……唉，大意了！”
两人一路闲聊，直到苏沐橙带着人走进整栋楼最为宽敞、人也最多的中控室，楚云秀才终于把话题拐上了正路，压低了声问道：“你……还好吗？嘉世到底什么情况？”
苏沐橙径自走到一处无人的控制台前，一边敲敲打打一边漫不经心地答：“我挺好啊。刚睡醒，现在精神特别足。”她指尖顿了顿，扭过头来，一本正经地望着楚云秀，“倒是秀秀你，从医疗室跑路可不是好习惯。”
楚云秀手掌赶苍蝇似地挥了挥：“我知道，多大点事呢。”说着又撇开视线，声音也低了不少，“要不是心里有数，我现在已经上墙头，轰他娘的去了！”
眼见友人难得服了次软，苏沐橙也不再多提，若有似无地使了个眼色，低声道：“先不管别的，兽潮结束后我再去找你。”
想了想一早接到的，喻文州那边的意思，楚云秀点头，陪着苏沐橙走到房间最中央的布满管线的圆台上，在嘉世的人带着仪器围上来后顺势退到一旁。很快人群散去，手脚头颈布满电极贴片、一举一动都会扯动无数导线的苏沐橙扭头，向抱臂贴墙站着的楚云秀嫣然一笑。闭目再睁时，战斗尖兵的气场骤然展开，圆台四面瞬间围满了层层叠叠的投影屏幕。数据代码眼花缭乱地向下倾泻，苏沐橙却连看都不看一眼，只盯住正前方墙壁上巨大的雷达图。随着图例标识的不断变化，冰冷机械的电子女声渐次响起。
“同步卫星定位完毕。”
“低轨卫星定位完毕。”
“目标区域锁定。TL卫星群响应正常，开始变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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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意识到通讯出了问题的，是黄少天。
随着兽群不断涌上山坡，电磁屏蔽圈被层层攻破，形同虚设。在异兽此起彼伏的攻势下，只是冲上山顶的短短路程，黄少天就耗费了比下山时多出数倍的体力与精神。山顶上的最后一层电磁屏蔽还在勉强工作，一步不停地冲上来的黄少天忽然转身，背靠防御圈边缘堪堪止了步，冰雨剑芒吞吐，骤然拉长横扫，在身前清理出一片空地。他得了空回头望去，一眼便见喻文州站立的侧影，周身大小光屏围绕，看起来与他离开时并无什么差别。
黄少天见状扬起嘴角，松了口气，顺便自嘲了一番“真是紧张过度想太多”。山顶忽大忽小的夜风混着一股血腥味儿拢在鼻端，黄少天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集中精神再次面向虎视眈眈的兽群时，忽然心里就凉了大半截。
且不说被高能激光烧灼过的创口几乎不会渗血，就算他的嗅觉再差，也不会记错异兽血里那股子一言难尽的腥味儿。与现在空气里飘着的这股腥甜气息，没有半分相似之处。
这分明是人血的味道！
甚至顾不上从三面缓缓包围上来的异兽，他面带惊惶地再次回头，喻文州还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一眼望不出什么异常。四下里光线暗淡，黄少天借着投影屏幕的荧光，定神细看，这才发觉喻文州脚下的地面，色泽比正常的土地要略深些。黄少天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剑柄，视线一寸一寸上移，从裤脚到衣摆，大片在夜色中显得极为暗沉的着色落入眼中，遮蔽了眸光里全部的神采，只余下抑制不住的惊惶。
“文州！回答我！喻文州！！”
他不知道自己冲口而出的呼喊有多么声嘶力竭，也记不清自己是怎样拼了命想摆脱纠缠不清的兽群。冰雨银白色的剑芒在夜色中连成一片光幕，同样连绵不断的，是异兽杂乱的嘶吼与濒死的哀嚎。有多少倒下就有多少再度冲上来，暴躁的兽群将杀红了眼的战斗尖兵围了个水泄不通。试图绕过眼前障碍的异兽被黄少天一个接一个地斩杀，而他却被困在原地，一步也动不得。
待到穿林而来的子弹从肩头擦过，将身后偷袭的异兽头颅整个爆开时，近在咫尺的灼热和腥臭终于让黄少天回过神来。乱射的子弹如同一张网压向兽群，来不及后退的几乎全被当场击毙。匆匆给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周泽楷扔了个感谢的目光，黄少天如愿从兽群里脱身，也顾不上处理多出来的大小伤口，用尽全力向喻文州的方向冲了过去。
周泽楷从侧面切入，熟练的一个交叉换位补上了黄少天留下的空隙。临时搭伙的队友总会有默契上的欠缺，从来只动手不动口的周泽楷此刻也免不了多两句嘴：“子弹不多，动作快！”
早已将全副心神系在喻文州身上的黄少天哪里还听得见这个？离得越近，那种不祥的血气越是浓郁，临到近前，他不由自主地慢了步子，只因眼前那人的背脊太过挺拔，看起来比他站得还稳当。投影屏幕上的数据流依旧翻滚运行，荧蓝色的光芒包裹着喻文州的身影，黄少天看着看着，忍不住萌生出一点希冀：也许他没事，之前的不应不答只是因为太累了……
“文州，你没……”
带着血迹脏污的手掌轻颤着伸向肩头，衣料的触感只一瞬便落入空气。勉强扯出来的笑容化作恐惧，黄少天眼睁睁看着喻文州倒下，一时间竟无所适从。时间在眼前仿佛一下子慢了千百倍，层叠的投影屏幕闪烁着渐次消失，最后一丝光暗下去的刹那，他猛然醒悟过来，几乎是扑倒在地的姿势，堪堪将喻文州的身体接入怀中。
冰雨落在身旁，光洁的剑身砸入未干的血泊，溅起一片暗红的尘泥。黄少天只觉得满手满身都是还带着温热的的液体，已分不清是从谁的伤口流淌而出。视线模糊得有些过分，他跪坐着将人抱在怀里，冰凉的指尖摸索着探向脖颈，试了几次都找不准正确的位置。好容易摸到一点微弱的脉搏，黄少天憋了许久的一口气终于换了下来，喘息着抹了把脸，匆匆检查一番，最后目光定格在了血迹颜色最深的地方。
有什么深深地扎在喻文州的侧腹上，露出了一小截惨白的不规则断面。
只一眼，黄少天便认了出来。
那是异兽射出的骨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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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TL-7号卫星接入失败，指令未响应！”
嘉世要塞的雷达楼中，中控室里的气氛之紧张一点也不亚于围墙外的战场。原本十分单调空旷的雷达图此刻已然被密集的各类标识点覆盖，从一片混乱逐渐排列成清晰规整的形状，越发显得其中一枚游离在外的标红光点扎眼异常。
突如其来的错误警报让苏沐橙皱了眉。能控制卫星运行不代表她能够强行介入，捕获搭载了对地武器的低轨卫星这种事，从也来不是她能插手的部分。眼前的意外似乎只能等待在场的技术人员解决，苏沐橙分神扫了眼周围人的表情，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权限等级不足，TL-7号卫星拒绝接入。”
顿时就有技术员气急败坏地砸了桌子：“A+还不够？！现在上哪找个有S级权限的来啊！”
突然情绪失控的年轻人在身边同僚的拉扯下收起怒意坐回原位。如此大的动静，苏沐橙不用刻意关注也听得一清二楚。她面上没什么反应，心里却是嗤笑一声。
在兽潮这种特殊时期，联盟给叶修的临时权限，可是一直默认为S级的。
不过现在有“君莫笑”。接二连三的错误警报让苏沐橙在百忙之中成功地走了次神。那个……和哥哥很像的AI，就算替叶修黑来最高的S+权限，似乎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晚上好，‘沐雨澄风’。”
近在咫尺的对话窗口突然弹出的时候，笃定对方无法读取自己思维的苏沐橙维持住了脸上得体的微笑。
“TL-7是你在控制？”早已习惯了这个被当做CPU使用的状态，苏沐橙甚至不用开口，思维一闪便将消息回了过去——至于绕开监控和加密的问题，她相信对AI而言，这只是小意思。
“君莫笑”的回复也只在瞬息间：“具体情况一会再说，我先放你接入卫星。”
这一行字闪过，苏沐橙眼前突然出现了鸟瞰视角的画面。画面有好几个，大大小小地拼成一整块投影屏幕飘在眼前。面积最大的三处画面里，隐约可见树林边缘阻拦兽群的尖兵小队、闪转腾挪放着王兽风筝的战斗尖兵，以及几乎被兽群淹没，只留下了一小圈空隙的山头。
卫星拍摄的画面清晰度看着十分闹心，不过对五感强化的战斗尖兵来说没什么影响。苏沐橙一眼扫过，稍稍思索一下便明白了，顺便向“君莫笑”确认道：“喻文州一直在野外维持战场通讯，他倒下后卫星信号就断了。叶修现在很需要这个，对吗？”
“求帮忙！”明明是由数据代码组成的AI，“君莫笑”的回应却莫名地有些可怜巴巴的喜感，“嘉世的监控台我会搞定，卫星就拜托你了。”
“好。”苏沐橙笑得特别开心。本来就是该她来做的事情，哪里需要这么郑重的嘱托呢？
中控室里的还在为夺回卫星而焦头烂额的技术员们突然齐齐发现自己的终端失去了控制。正要询问缘由时，此前只会重复错误警报的电子音再度响起，却换了个内容：
“TL-7号军事卫星接入成功。”
怎么突然成功了？技术员们面面相觑，好容易才反应过来似乎该高兴一下，就听那个电子音又断断续续地念道：
“轨道修正……搜索标记区域信号……搜索完毕，指挥权限锁定。”
“这是在搞什么！”中控室里一片混乱，所有人都惊恐地发现，他们无法干涉正在发生的事情，只能看着雷达图上的标红光点停在一个奇怪的角落。
“基站模式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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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少天！”
周泽楷突如其来的一嗓子让被叫到名字的人整个抖了一下，下意识抓起剑柄回身四顾，这才发现兽群已经快围到眼前。周泽楷只有单手握抢,明显有些独木难支，黄少天小心将气息奄奄的喻文州平放在地，站起来深深地看了一眼便不再回头。破碎的战斗服里露出的肌肉线条紧绷，他纵身跃出，从另一面迎上了突破周泽楷火力线的兽群。
为了强迫自己不去思考喻文州还有几分活下来的可能，黄少天没留半分余裕，哪怕明知体力已经到了枯竭的边缘。二人能守住的范围不断缩小，最后几乎是背靠背地围在了倒下的队友身侧。充斥着血腥味的空气有如实质，周泽楷自不必说，就连黄少天都一直沉默着，压榨着身体里的每一分力气阻拦兽群的脚步。
山头能够活动的空间本就不大，也幸亏是如此，他们才能在这退无可退的角落与兽群达成微妙的平衡——却也只是暂时的。黄少天的状况比周泽楷预想的还要糟。联盟的资料库里记载得很清楚，“夜雨声烦”倾向身体灵敏与反应速度的改造方向注定了他不适合持久战。恢复体力的药剂起作用需要时间，况且周泽楷并不认为，能撑到现在的黄少天没有喝过。
眼见着对方不断地失误，自己如果去救只会顾此失彼，周泽楷也有些急躁，频频向某个方向看去。黄少天只觉得思维像卡了壳的机械，身体仿佛回到了刚爬出培养槽的时候，只余下战斗的本能，冰雨也很不给面子地越来越沉。麻木的五感恍惚中似乎听见一声什么，却来不及分辨。肩头陡然被一拉一拽，黄少天还没意识到自己的脚离了地，就已经跌在地上，吃了满嘴的泥。
“咳咳——呸！呸呸！卧槽！周泽楷你找死啊！”
虽然这么一下让黄少天十分愤怒，但之前的那口气已经泄了，此刻他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欠奉，声音细如蚊蚋，半分杀伤力也无。兽群被又一波乱射压得后退了几步，趁此间隙，周泽楷已从偏后的位置站到了最前方，单手换了弹匣，却是举臂朝天连开数枪后扔了他那把颇有名气的左轮，掏出一把三棱军刺，不带一点停顿地杀入了兽群。
眼见瞬间化身近战的周泽楷军刺使得行云流水，黄少天调整了一个可攻可守的姿势，半跪在喻文州身边抓紧时间休息。——却也知道这个时间绝对十分短暂。除开初代不提，侧重五感强化的战斗尖兵在近战方面一直很弱。热武器的后坐力再强也强不过异兽的冲击与咬合，周泽楷的军刺只要没能一击必杀，等待他的就是惨败甚至死亡。
从热血上头的状态彻底冷静下来之后，黄少天拄着冰雨，面对几度陷入险境伤痕累累的周泽楷，选择了冷眼旁观。曾经由两人构成的最后防线基本崩溃，黄少天将喻文州护在怀中，有异兽冲来能杀便杀，杀不掉也拦不住的，就用身体去挡。目的只有一个：只要还剩一口气，就绝不让这群畜生再碰到喻文州的一根头发。
——李迅带队循着信号弹的指引杀上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幅景象。
“嘶——这他妈的也太……”山顶上几乎堆起来的兽群让爬树过来的虚空尖兵小队有种无处下脚的感觉。眼见那几人的情况都不容乐观，李迅心思电转，果断把什么策略什么布阵都扔到一旁：“全体都有，杀过去，救人优先。”
援兵的到来将密密麻麻的兽群撕成了几块，很快组成了新的防线。局面稍微稳定下来，李迅左右看了看，朝还能站着走动的周泽楷打了个招呼，向黄少天那边跑去。
等到了近前，李迅扫一眼还算能动弹的黄少天，二话不说蹲下身检查喻文州的状况，刚触上脖颈动脉就皱起了眉：“失血太多了。这骨刺不是没拔吗，怎么会这么严重？”
黄少天脸色很是难看，抖着嘴唇似乎想解释什么，李迅却没给他机会，从怀里摸出一小瓶药剂，就要往喻文州嘴里灌。
“王兽那边，搞定了？”
“对啊，不然我怎么……诶！你……”
“不行！”
这一打岔的功夫，李迅手里刚掰开瓶口的药剂被黄少天劈手夺过，一口喝掉。同样体力不足退至后方的周泽楷见状，情急之下大声拦阻，却是根本来不及了。
说蓝雨的首席尖兵夜雨声烦会害他们家院长，李迅肯定第一个不相信。他一脸茫然，混乱中居然对着周泽楷问：“这什么情况？”
“一天两次，不能喝。”周泽楷不仅答了，还解释得简单易懂。
李迅又回头看黄少天。黄少天带着一身未处理的伤口摇晃着站起，活动着手脚答道：“本来命就不长。一时半会的也喝不死人。”又对着李迅笑，“这个，对文州无效。”
没等李迅明白这个“无效”是怎么意思，黄少天似乎是已经适应了身体的变化，半蹲着捧起喻文州的脸颊，额头相抵，低声喃喃：“文州，再坚持一会，求你了。”言罢，他将人打横抱起，扔下一句“先走一步”，便顺着虚空来时清理出的通路，飞快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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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着王兽倒下的巨大响动，参与战斗的尖兵们发出了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叶修扛着千机伞，看着那群熟悉的身影笑了笑，从树上跃下，活动着筋骨，仰头看了一眼无星无月的明净夜空。
这一幕在嘉世要塞雷达楼的中控室里，被忠实地呈现在了大屏幕上。
最初的混乱在“君莫笑”调出嘉世尖兵队围攻王兽的现场画面后消失无踪。这个AI甚至非常贴心地连叶修的实时指挥也一同公放了出来。王兽没死一切免谈。在苏沐橙的示意下，被锁定的控制台再度开启，没有人再多说什么，技术员们纷纷回到原位，屏息凝神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直到现在。
普通人的眼力辨不出这个突然出现在画面正中的人是谁又做了什么，苏沐橙倒是看得很清楚。算起来，他们没见面的日子也挺久了。从她的角度看过去，正好能对上屏幕里那人望过来的双眼，巧合得令苏沐橙忍不住，笑出了声。
“趁着通讯频道还在。各单位注意了啊，王兽已经击杀，重复一遍，王兽已经击杀。接下来，按照预定计划，可以收网啦！”
“路程计算完毕。TL-7号军事卫星即将驶入预定轨道。”
带着沙哑与笑意的声音说完最后一道指令的瞬间，通讯切断，安静已久的电子音紧随其后，惊醒了沉浸在胜利喜悦中的每个人。雷达图上，代表最后一颗卫星的光点闪烁着进入阵列，所有人都在紧张地忙碌着。“君莫笑”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苏沐橙没有在意，只盯着要塞外监控系统实时回传的画面，等待需要她的那个时候。
同样是战斗尖兵，苏沐橙直入战场的次数比之他人要少得太多，叶修甚至曾笑言，“让你上前线简直是暴殄天物”。总有不明就里的人将她视为弱者，苏沐橙从未理会过。只因除了她，没人可以站在这个地方。
“TL卫星群准备就绪。武器系统展开。激光轨道炮预热开始。”
遍布荒野的兽群在各方队伍的攻击与驱赶下一寸寸收拢。百花、烟雨、轮回、虚空和嘉世的尖兵队四面合围，十分熟练地将未来得及四散逃窜的异兽圈在了平原中心。或尖利或凶狠的兽吼混成一团震耳欲聋，里外围了两圈的尖兵们都齐齐保持了沉默，几位年岁稍长的，时不时还会抬头望一眼，如同等待着什么出现。
幽蓝色的天穹原本空无一物，不知何时，亮起了点点星光。那星光也有趣，竟是围成一个圆圈，正正好就在这一堆异兽的头顶上。每一处星光周围，又有一圈亮点由蓝至红渐次闪过。各家领队的尖兵见状，忙不迭地招呼着大家——也不管是不是自己队伍的人了——赶紧撤离，跑得越快越好。
异兽还未发觉圈禁它们的“笼子”消失，天上那一圈星光已陡然暴涨。白色的光柱裹挟着蓝紫色的电弧倾泻而下，有如实质，无声无息砸入兽群之中。只是转瞬间，被光柱笼罩的兽群里炸出了惊天动地的凄厉吼叫，却看不见里面发生的事情。
接天连地的巨型光柱几乎照彻了整个夜空。从领着医疗队伍搜救的孙翔，到抱着伤员赶路的黄少天，都在这一刻止步抬眸，遥遥望去。周泽楷从土里挖出被自己扔掉的“碎霜”，坐在山顶的石块上望着明亮的天空，擦拭得有些漫不经心；一旁正指挥打扫残局的李迅也对着同一个方向啧啧称奇。叶修依旧站在那棵不知为何没几片叶子的大树下，千机伞收起扛在肩头，手搭凉棚，惬意地欣赏这一出盛大的完结篇。光芒消融散去的时候，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面上的笑比之前更深了几分。千机伞“刷”地一声展开，黑色的巨大伞面遮住了整个身形，只是眨眼的功夫便融入了夜色里，再难找见。
全文完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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